第一位骑车的女人：纪念女权先锋Frances Willard175周年

女性选举权的先锋Frances Willard意识到自行车可以带给女性平等和自由。

 

首先，我必须说一声抱歉我不知道您——不只是因为在你的时期你是继维多利亚女皇之后世界上第二个有名的女性，而且您是如此得受人爱戴以至于1898年您的葬礼得到了总统级的待遇。从纽约到芝加哥，人群都转身来到你的身旁表达对您所做的——为禁酒运动，为女性的投票权，以及自行车的敬意。

 

我发现了这一切是因为有人在推特上开始写关于您的这些东西：关于自行车与时尚，自行车与早期的女权运动的推文。作为一名穿着骑行服，相信男女平等的骑行者，这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当我了解得越多，我发现禁酒运动，女权运动，以及关于女性时尚的很大改变，是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53岁女子联系在一起的——你，亲爱的Frances Willard女士。

 

自行车的崛起是迅速而又壮观的。在1880年代中期，美国大约有5万名骑行者；到了1895，美国大约诞生了近50万名骑行者；就在一年以后，这一数字迅速突破百万。当这种普及来到了女性人群，麻烦就来了：骑上自行车的女性她们有这个自由吗？她们穿什么？骑车对女性生理方面又有什么影响？！

 

这是不是当你，Frances——因禁酒运动和女性投票权而出名并受人尊敬的你，理解到那些有关女性仅仅想要骑自行车的斗争有着重要的意义？还是，起初，你仅仅是想自己学着骑自行车，之后才意识到自行车是最快的方式去驱动你所要为女性争取改变的。

 

“间接的改变往往是改革最迅速的方式，”你在《A Wheel Within a Wheel：我是怎样学习骑自行车以及一些思考》这本记载有你的一些经验的畅销书中写道。我突然想到，那时候你肯定已经是最早知道改变世界就和骑自行车一样简单的人。

 

 

恩，这是很尴尬的。现在是早晨8点，我正在穿越这个国家，飞往芝加哥的半途中，去继续与你的相识。你是那个完全掌控了“铁马”的女人，但这个早晨我意识到我并没有。

 

我需要将轮子卸下我才能将两台笨重的黑色的租来的自行车塞进小汽车里。自行车租赁店的伙计不会帮忙，我也不会。作为一个城市的骑行者，我擅长将自行车在电梯里搬进搬出，在车流中穿梭，并在中央公园快速地绕上几圈。我甚至会参加一些比赛，但自行车维修并不是我的强项。

我想起你著名的“做一切事情吧！”的口号，就是鼓励妇女们游说、申请、说教、教育或者做任何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事情。然而，我很肯定的是那个“一切”并不应该包括一边手持着咖啡，一边默默的恐慌。我17岁的妹妹，马上开始把自行车翻了过来，拧下自行车的快拆，直至可以将前轮卸下来。“你怎么知道怎么做？”我感动和欣慰地问道。“我需要做一次，所以我解决了。”她耸了耸肩回答。Frances，你会以此为骄傲的，我以你为荣。

然后，我们两个娇小的姑娘，将笨重的出租自行车和卸下的车轮胡乱塞进了汽车的后备箱并开往你位于Evanston的故居去拜访。我尽可能多地读了关于你的书并Google了你的一切，但是我发现我需要以你的方式去更好地了解你）——去往你住的地方，偷偷看一看你留下的东西——书架上的书，墙上挂的画，你留下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我想要去你生活的地方骑一骑车。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这样一个社会改革的先驱如此重视自行车的作用。

 

 

我很高兴地向你汇报，你的房子仍旧矗立在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的芝加哥大道上，并出乎意料地完好。这就是我所期待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活动家：餐桌上设置好的瓷器，抛光过的银色，你图书馆的书架和桌子是如此的干净。

 

早上11点，我的妹妹和我因为这次拜访与Frances Willard纪念协会的Mary有一个会面。我们从谈论酒精开始了对话。

 

这几天“禁酒”这个词是颇为扫兴的。但是，我发现在19世纪后期，男人、女人以及孩子每年要喝差不多3到5加仑的酒——不仅使得肝脏受损，而且对社会有着负面的影响。与此同时，出现了基督教妇女禁酒联合会（WCTU），它最无畏的和著名的领袖（那是你）为了节制而斗争。是的，那有一个精神上的影响——人们不想在其遇到上帝时醉得不省人事——也有一个现实的原因：酗酒导致贫穷，针对女性和儿童的家庭暴力，以及其他的疾病。

 

你和基督教妇女禁酒联合会可能已经开始禁酒的尝试和维护人的不朽的灵魂，但在你的领导下，这个组织变得更富有意义——成为了美国妇女在历史上最大的政治组织。当很多受人尊敬的女性仍旧想要维护他们在家中“天使”的地位，并且担心一切可能影响她们社会地位的威胁，你，Frances，找到了一种方法去缓和这种顾虑并召集这些有影响力的女性去支持妇女的投票权——如此她们才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们的家园，你成功地为此抗争。为了获得妇女的投票权，你勉励妇女们去“做一切事情”——去写信、去请愿、去受教育，包括骑自行车。

我实话实说：骑自行车充满乐趣，但我很好奇的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禁酒和投票权倡议者居然会在53岁的年龄决定学骑自行车。这并不是说我想成为反对者之一，说什么女性不可以在这个年龄做这样的事情。你看上去并不是这个时代第一个，或者说是唯一一个骑自行车的女性，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在所有骑自行车的人当中是你，一字一句地写下关于骑自行车的书。

 

骑自行车对一个禁酒的倡议者的吸引力是显而易见的。你在你的书中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作为一个禁酒运动的推动者我总是感受到来自自行车的强大吸引力，因为这是一种如此无害而又充满愉悦的交通工具，而且骑车所需要的操控技巧需要人们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和稳固的双手。”

 

像你，Susan B. Antony,以及其他的妇女参政权论者很快认识到自行车可以给予妇女自由自在的感受。这是第一次她可以独自到达比步行所到之处更远的距离，我是说在没有男人开车载着她或准备好马匹，或者没有陪伴陪同着她。我不和你开玩笑，骑自行车使得穿着常规的25磅重的衣服看上去是如此的别扭。如果女性要骑自行车的话，功能必须胜过时尚，所以她们的服装需要让骑自行车变得更容易。现在你看到了一个更加甜蜜的理由：“我也想帮助妇女走向更宽广的世界，因为我听说当女人和男人的共同兴趣越多，无论在思想上、言语上以及行为上，对于其家庭就会越幸福。”

 

自行车可以做所有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宣扬它，你真的不得不这样去做。

 

如果没有那辆你拿来学着骑的自行车Gladys，就不会有女性骑士Frances Willard。我想补充的是即使是19世纪的女性也似乎愿意给她的交通工具取一个名字。

 

这些天，Gladys被停放在了楼下的房间里，看起来有一点点破损，生锈的金属线圈托着皮革的车座，前轮的橡胶有所磨损像被撕碎过的样子。在车把上有一个车铃，就和我们今天看到的设计一样简洁。我想象着你和Gladys一起驰骋， 车铃“叮铃铃”地响起，提醒着前方受到惊吓的马车司机和马匹。

 

很抱歉Frances，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地触动这个车铃。它居然响了！一百年以后，你的车铃任然响起了！

 

向导Mary，我的妹妹以及我交换了吓坏了的眼神。悄悄的，我们决定继续前进，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们看着挂在墙上装裱过的照片。我最喜欢的一张是你身着维多利亚式服装，被3个身着时髦夹克衫和帽子的强壮绅士包围着，帮助你跨上自行车的那张照片。

 

据我自己勾勒出来的关于如何学习骑自行车的画面，一个人需要每天练习15分钟，聚焦在上下车，蹬踏，转向以及试图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跨上这个“不可思议的动物”，包括那些帅帅的绅士。当然从车上摔下来一到两次也是必须经历的。

 

这种情况下，敬爱的Frances，与我的经验有着巨大的不同。我是在6岁的时候，而不是53岁的时候开始骑自行车。那时候没有穿着时髦夹克的绅士帮助我。我完全自己来解决。事实上，我甚至拒绝了使用辅轮，因为我担心我的妈妈以及我永远不会抽时间去把辅轮卸下来，并且我的妹妹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因此不需要用到它。

 

在院子远处的角落，那里的草比较薄而且地面平坦，我努力地练习着上下车，仅仅依靠坚定的决心。我深刻记得那时候只想着最好在每天天黑之前能够学会骑车。

 

我不记得我第一次成功的骑自行车是什么时候了，但你第一次会骑的时候是一个如此重要的时刻，你在你的日记中记录这个时刻（抱歉，我们都看了你的日记）比科罗拉多州妇女获得选举权的消息都要多一页。在1893年11月10日的日记开头你写道：“这是一个关于自行车的伟大的日子，Grace Murrell做了我的教练，仅仅凭借着她的精神鼓舞，我前后12次从村舍骑到了修道院！她说在一周内，以这样的进度，我可以成为铁马的主人。”

 

但是仍旧，我们的时代和情况不同，Frances，我们都结束了你写道的同样的课程。我们都了解到，就想你做的，自行车并不会阿谀奉承。它不响应哄骗，抱怨和期待。自行车不管骑着他的人是王子还是渔夫，男性还是女性。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用你的描述说就是“诚实苦干的民主路线。”

 

你书中我最喜欢的一段文字是：“那些在我学骑自行车过程中导致很多次失败的原因也制造了我生活中的很多失败，也就是这样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然后，一个潜在的疑虑最终拯救了我，我决心不向此屈服。”

 

我同样领悟到了这个当我打算在纽约城开始一次特别的骑行，一直到第六大道。没有自行车道——只有我和所有的大卡车，不可预知的疯狂的出租车以及行人。我有点害怕，我总是会去想象可怕的结局。我有点犹豫，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去做？然而我有一个决心只是要去做成它，因为一旦我做成了，我以后就再也不害怕了。

你从你的自行车发现了生活的哲理。你意识到这其实并不只是有关自行车——这更是有关于培养一种独立和自由的感觉。这是一种感觉，简单说就是取得生活的成功。这是关于摔倒后站起来，做你害怕的事情，以及总是去找一条新的骑行线路作为你自己的挑战。

 

图片©Frances Willard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