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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声明我不爱恐怖片
恐怖这种感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已经无法估量了,大的来说:从创世之初到当今高度发达的现在文明社会,直至将来;从小地说:当你还未出生之时到老死病终,如此循环,恐怖始终伴随着人类行走在时间之流中,无法摆脱,但也无从寻找,我们唯一可以体察到的只是自己那种马拉松式的心跳和呼吸。无法否认的是,重视我们所厌恶的感觉和我们所向往的美好其实并不存在什么矛盾,正如大导演大卫林奇所说得那样:“表象下面总有另一个世界存在,你再往下深挖还有不同的世界存在。只是一个感觉。蓝天,鲜花固然很好,但另一种势力——那一种痛苦,腐烂的势力也如影随形。”——(参见:《我心狂野——大卫林奇访谈录》P11)。而在下面的文章中,我将对近几年世界各地的一些比较突出的恐怖片做一些部分的的,主观的评价。这其中肯定不乏带有一些个人色彩,仅供参考。
一,美国的畸变和黑暗中的火光
美国人的骨子里流淌着一种霸气和粗野,进而演化成了一种这个世界强国所特有的“器质性暴力美学”, 而在电影中,这种特殊的暴力美学更是得到了宽广的衍生和极致的发挥。
当年的《猛鬼街》,《黑色星期五》以及《鬼作秀》曾让我们晚上不敢合眼,白天不敢出门。夜色渐浓之时,弗莱迪德钢爪,杰森的滴血的砍刀,各式各样来自地域的不被认可的生物就不由自主地爬上心头:想象着割喉和肢解时的痛苦,辗转反侧;窗帘在椰风的吹拂下诡异地飘荡: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当这种美学初出茅庐时,我们都为之瞠目结舌:怎么连这种触目惊心的东西都可以被摆到银幕上?时至今日,这种美学的意义和价值都已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家常便饭式的感官刺激和消遣:《撕裂人》,《隔山有眼》,《人皮客栈》……极尽了的视觉冲击式的人类最本质而原始的特质以一种默认许可的姿态放荡不羁。当大拇指在眼眶中深深的嵌入,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当今人类被压抑的畸变的欲望和兽性,颜色要比血浓得多,黑得多。而同时,导演,演员,制片方,投资方,观众之间似乎也已经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于是,《隔山有眼2》,《客栈2》,《德州链锯杀人狂前传》纷纷腾空出世,为了什么?可能什么都不为,这是规则,这是套路。回首,我们偶然发现,含义和情节就仿佛是两个生命垂危,同病相怜的老人,在他们眼中空荡荡的剧场里,手牵着手,互相搀扶着,在美国人这种“重金属”的浮躁和荒凉中,黯然地退出了,这可能才是当今美国恐怖片真正的骇人之处。
当然,之所以这么黑暗,其中一个一个重大的原因是,仍然有那么一颗两颗及其耀眼的火光在闪动,在跳跃,不甘沉沦。极端腐败的同时一般也存在着极端的绚丽,这种血污横流丝毫不会影响到那些真正的伟大和经典绽放光彩。看看吧,《穆赫兰大道》的诡异和痛苦,《神秘存》的虚惊一场以及对人性深刻的反思,《心理游戏》的从头到尾让人拍案叫绝的精彩等等,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些真正的艺术家们完全有能力将这种“暴力美学”应用和发展得很好,美国电影的深厚的魅力潜质当然也不会被这一时的虚浮彻底摧毁。在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一个比一个恶心的画面之后,一定还有更多,更深的内容可以被了解,被发现的,等到时间的脚步匆匆踏过之后变成我们心目中有一个经典,就像Cult,就像B片。
其实说到底,昆汀并不必要为《磨坊》在美国本土的票房不佳而懊恼,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只不过这一次,他从当年《杀死比尔》的领头羊变成了今天的步后尘者,“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似乎这一次,他有那么一些,“落伍”了。
二.英国实力
英国人素来有拘谨和沉稳之说,但在近几年的这几本屈指可数,但却部部惊艳的恐怖片中不难看出,狂野和放荡得极致并不只属于美国人,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多了一份当今美国恐怖片所缺乏的认真,一份踏实,一份人道主义思考精神。可以这么说,这有点像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魄力和魅力。
英国恐怖片一般很难被世界各地的人所了解,很大的原因来自于美国电影“大片”效应的强势,以及前文提到的人们对英国一贯的认识,但这些丝毫不会影片本身的质量。
丹尼.鲍尔当年的那本《猜火车》曾经让我们几经身处与《发条城子》的那个荒凉和暗潮涌动的年代,两本片子在主题的诠释上有相似之处,但毕竟由吸毒的浑浑噩噩,萎靡不振在表现出的叛逆不羁无法像强奸殴打的暴力来的硬派,触目惊心。所以,这一次,鲍尔选择了索性向末日的孤独和病态的狂暴投降,或者确切地说是致敬。在《惊变28天》中,我们看到了一个只有在梦中才可以想象得到的空荡荡的伦敦城:到处散落的碎纸片,传单,广告;垃圾增加了这种破败的美;天空始终笼罩着一层绝望的灰白和昏黄,好像天始终亮着,又仿佛永远也亮不了;在雨夜崩溃的军事基地,闪电的光亮中那个被感染的黑人仰天长啸:为了自己的解放,为了这个病入膏肓的世界的死亡……等等得让人刻骨铭心的画面在这本并不算长的影片中一一呈现。影片最大的优点在于末世观的独特设定以及表现的主题。让人印像最为深刻的是:当那些仅存的互不相识的人踏上了逃亡之路之后,他们在超市中选拿物品的那一段。我们对超市的最原始的印象是:那里的东西很多,可以随便拿,好像不要钱一样的随意。而当世界的终点来临之时 ,已经没有了任何文明的规章道德来约束自身的行为,超市中没有了保安,探头成了装饰品,形同虚设,简单的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人来管你了,东西可以随便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敢肯定很多人小时候应该都会有些许这种作白日梦一般的想法:哪天世上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好吃的可以随便得吃,玩具可以随便得玩,然后玩腻了就扔掉,无所顾忌,那会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当这种情形真正出现的时候,可能才会发现:原来欲望的满足是如此的有限和简单,但那种无边无际的荒凉和孤独感却会将自己吞噬殆尽,所以最后当他们离开超市时,弗兰克在刷卡机上访的那张信用卡里是否有足够的钱我们无法得知,可能他并不想放弃人类文明在他心中建立起来的做人的原则,抑或是他对这种末日还抱有一份侥幸的乐观,认为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还不是时候让自己变“坏”。
在主题的表现上,丹尼.鲍尔显然舍弃了广义上的僵尸片所遵循的主题:对科学的失误进行刻薄而片面地批评。他还要走得更远一点,这一点,从影片最后几个“人面兽心”的军人的种种行为已经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了:在世界末日来临时,完全的解放成了一件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当然,你选择哪一种自由完全取决于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坚持还是放弃?可能此时已经谈不上什么大无畏的博爱,但至少做人的良心还有立足的空间。影片就是在这两种选择的不同结果之下,将主题灌注德得丰满,有耀眼夺目,然人耳目一新。这也正是生化危机和他的差距所在:一个说事,一个说人。
在近几年的英国恐怖片中,有一个人是不得不提的——尼尔.马休。这前曾担任过编剧和化妆师的他在自己第一次指导的影片《闪灵战士》中的出色表现不仅为他自己赢得了不小的荣誉,更重要的,而且是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把恐怖片的,或者说是电影的“讲故事”的本质又重新拉了回来,整本片子没一句废话,不故弄玄虚,到处可见的是经典而复古的悬念。可以说,《闪灵战士》为当今这个恐怖片虚浮而泛滥的萎靡的市场注入了一计重量级的强心剂。
《闪灵战士》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刚硬而冰冷的悲剧,所以当我们看完本片后一个最大的感觉是冷—— 一种残酷而原始的冷。影片讲述的是一支部队在苏格兰高地的寒冷的针叶林中进行一场演习,本身无关生死,直到他们看到另一支部队的全军覆没,血肉满地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狼人并不只属于传说,至少在库伯的心中经过了这次劫数之后已经留下了血的印痕。影片从头至尾没有用一处电脑特技:所有的狼人都是人扮演的;所有的吃人场面用的都是道具,但却栩栩如生;连唯一的一个狼人变身的场面,导演都巧妙地通过在桌子底下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骚动而掩饰了过去。或许导演的初衷只是想节省拍片的成本,但效果其实并不差,有人扮演的狼人比电脑作出来的狼人更加鲜活,很大的一个原因在于:人能够表现电脑所不能表现的那种生命体特有的灵气和细节的张力,我不得不承认:我被吓到了,确确实实被这本“粗糙劣质”的片子给吓到了。月夜,狼嚎,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弹药将尽,而一大群打不死的东西在四周不停的徘徊着:可能正是这种影片本身所渗透着的无助和绝望将我们心中对这两种感觉的回避和惧怕硬生生地摆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仔仔细细的“审视”和,“享受”。
时隔一年,尼尔.马休集《闪灵战士》之后又推出了另一本惊世骇俗之作——《黑暗侵袭》。在这本影片的处理上,尼尔显然变得更加成熟,主教有男性改换成了清一色的女人,同时还将洞穴中的那种幽闭的恐怖,变异的生物吃人时的血腥的恐怖,以激荡人心在遇到危险境地市的那种脆弱的善良和道德的崩溃(这正是当今美国恐怖片在很大程度上缺乏深度的主要原因),“三管齐下”之后,用了一个半开放式的结局来结束影片,但却没有结束观众内心的震撼与反省。从影片的色调上来说,如果《闪灵战士》是蓝色的,那么《黑暗侵袭》就属于红色的,蓝色趋向于氛围的阴冷凄凉,而红色则更偏重于画面的血腥和主题的沉重。这“红蓝双煞”为尼尔马休这个天才般的人在英国恐怖片领域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让我们对英国恐怖片有了一个“叹为观止”的认识。
此外,英国还有不少优秀的恐怖片在近几年中崭露头角:《蛮荒故道》中的粗犷原始;《食心者》中对于暴力与爱情有了一个矛盾而循环的新定义……等等等等,英国的恐怖片并不高产,但表面之下的却是一种精良。这种精良并不是投入多少资金,请多少大牌的明星所能够换得来的。
可见,英国的实力,不言而喻。
三.欧洲其他国家的超现实主义
如果说美国具有的是犹如热狗酱汁一般鲜红辛辣,英国的古老,严肃而忧伤的古道之外的,可能就是欧洲其他一些国家所普遍具有的一份馥郁的优雅,以及优雅进一步移植入诡异之后所散发出的一种独特的气质——我没有更确切的词来形容它,最通俗且能被人所认同的可能就是超现实主义精神。在英国逐渐向美国靠拢,然而又不愿意简单地屈从和傀儡式地效仿,于是在混乱中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个性之后,法国,德国,意大利,捷克,丹麦……等等欧洲其他一些国家却仍旧恪守着自己“清高”的向艺术顶礼膜拜式的热情,将他们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这种优雅与浪漫融入到了电影的各个方面,甚至是恐怖片当中。
在近几年中,欧洲国家出产的恐怖片数量虽然很少,但除却一些纯粹愚蠢的“四不像”(如西班牙的《止水之下》)之外,还是有这么一两本片子可圈可点的,最重要的是,这一两本片子所透射出的浓浓的“先锋派”思想将自身与潮流分割开来,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本影片,当属捷克导演扬.思凡克梅耶在2005年拍摄的《疯狂疗养院》了。
虽然导演已经在影片的开头阐明了自己拍摄本片的意图:为了纪念伟大的悬念推理小说家爱德加.艾伦坡,以及让人们能够重温小说中的那种诡异和令人精神振奋的紧张感,并且同时他也强调了这本影片并不代表任何一种一致或是带有任何政治目的,但只要看过本片的人一定会反对这种说法:不带有政治目的是假,在层层交织的迷乱和诡谲之后的是一种强烈的,歇斯底里的对权威的反抗,对宗教神圣的怀疑,以及对集权的痛恨和讽刺。影片给人的一个最大的感觉就是一种仿佛是声嘶力竭的叫喊发泄之后的麻木和冷漠:大块抽搐着行走的鲜肉,内脏,器官;狡猾而疯癫的贵族教主;那个埋尸的人,用铁锹狠狠地将还没有死透的尸体打死(这的确十分的矛盾而又讽刺);疗养院里被泼满颜料的裸体女人是他们的艺术品;还有羽毛枕头的“雪橇”……还记得第一次看艾伦坡的那篇《黑猫》时,那种从心底里徐徐上升的莫名的不安和毛骨悚然是无法用大桶大桶的猪血,漫天飞舞的肠子脑子来代替,或者更确切地说,来表达的。这是一种病态的浮躁,努力的摆脱现实中的肮脏,却在冥冥之中又用一种冷静的残酷来慢慢地咀嚼,回味着在现实中经受的折磨,痛苦,这才是欧洲先锋派的标志性效果:没有按照逻辑的常理,足够的混乱才能够表达出足够的不解,足够的迷离,足够的不安。
欧洲一些国家的恐怖片所注重的并不是有多少让人吓得跳起来的镜头,也不施肥的有多少恶心和出位的扮相,他们想要表达的,竭力在营造的是一种感觉,以及这种感觉所附属的氛围。据个简单的例子,有一张图片:在一个马戏团的帐篷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的马戏,掌声不断,热闹非凡(这是直观的联想),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欢乐的气氛。其中有一个不起眼的观众并没有坐在观众席上,而是用一支望远镜,掀开一缕帐篷的帆布,从戏台的后面向里偷偷的窥视着光看马戏的其他观众们。他身着一身探险家的服装,而他的身后,隐隐约约所可以看见的是深夜的寂静的草原,是那种旷阔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帐篷里热闹非凡的红,帐篷外诡异的蓝,形成的强烈的反差如果元用到电影中所表达出的既是一种孤独,,以及隐藏在这种孤独之后的深不可测的危险。就像那个“偷窥”的探险家深厚的夜色一般,诡异得让人窒息。正是这种“感觉”在人与人的对话中,画面与画面的切换中,音乐的起伏变换中,缓缓的散发着,弥漫着,又如迷魂香一般将人制服与自审的潜意识当中而无法察觉。这也正是欧洲超现实主义电影的魅力所在。
如此观之,林奇在戛纳的崛起并非偶然。面对如此令人惊艳的作品,那些“诗人”们又有什么理由要像美国人一样拒绝,否定它呢?或者说,《穆赫兰大道》的成功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保持沉默呢?你甚至只要礼貌地说:“‘哭着做爱,笑着杀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四.亚洲在挣扎
其实要说真正意义上的恐怖片的话,悉数一番我们从小到大所观看或是听说的鬼片,鬼故事,不难发现,日本和香港在我们的心中占有不小的地位,尤其是日本,看看他们的贡献吧:虽然不知道作者的名字和他的国籍,但每一张极具张力的漫画曾几度让我们无聊的童年蒙上阴影,直到后来我们才知道,他叫伊藤润二,来自日本。若干年之后,看着当年的那本《漩涡》被改编成电影,心中的那种兴奋依然保持着热气腾腾的新鲜;还有《午夜凶铃》,还有《寄生前夜》,还有《鬼娃花子》……等等一系列的经典。一些触动,一些惊慌,小小的恐惧在我们胆小地用手遮住的双眼中绽开成不朽的花。可以说,当年的那些经典是构成我们恐怖的本源,我们的确曾经是那样被吓傻过的。
时过境迁,中学的政治老师经常教育我们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一点不假,家的是我们幼稚的想法。发展就一定是好的么?现实给了我们残酷而不容置疑的回答。
日本的迷失是最令人心痛的,由于本人还有另一个爱好:喜欢日本的动漫。所以感受得更较深刻:当今的日本进入了一个特殊的时代,这个时代对于世界和日本本身来说都是有益的(鉴于和从前日本的文化状况的比较),但这种平和所带来的弊端是:日本的一影视艺术陷入了浮华的迷失状态。从当年的《大逃杀》中,我们看到的是失控和对于失控的愚蠢的残忍,那个时代的日本,人与人之间是残忍的,心与心之间也不例外,无论是《大逃杀》,或是《新世纪福音战士EVA》。《豚鼠系列》,《循环自杀》……《大逃杀》在他们面前也是能算是小巫见大巫,我们一度将其称之为变态,总结出的是:日本是一个变态的民族。而这个总结对于当今的日本仍旧适用:现在的日本进入了名为“萌”的时代—— 一种独特的,阴柔的,“可爱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残忍变异为了一种肉麻的表情,盲目的崇拜,而心与心之间的隔阂却变得日益坚固。日本似乎再也拍不出像《漩涡》那样生猛的恐怖片了,《咒怨》的好评只是表面,其下随处可见的是可笑而让人厌恶的形式主义的硬伤。或许想竭力沿袭他们在恐怖片领域与生俱来的才华,但现在的日本恐怖片看起来却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悲哀和无奈。对于这种无法避免的可悲的迷失,我们着帮子也算得上是日本恐怖片的铁杆Fans的人顶多也只能是多叹了几口气,并且是不是得像老年人那样的,幸福的回忆罢了。“什么时代出什么片子。”这话一点不假,现在的日本似乎更本不适合拍恐怖片吧。
相比而言,韩国这个曾经在恐怖片领域名不见经传的国家在近几年中为我们献上了几道令人难忘的佳肴。《老师的恩惠》是表现了人心的偏离,人性的缺失,目标直指循环暴力的本质——仇恨。值得称道的是,在本片中,韩国人要做得比同类影片高明得多:片中从头至尾没有鬼怪,没有怨灵,有的只是人,真实的人,杀人的人,以及被杀的人。这在很大程度上让主题剥离得更加鲜明,坦白:一切由人心所生,人心即地狱。影片的最后让那个激发仇恨的源头苟活,而那些企图利用仇恨来结束仇恨本身的人却都成为了仇恨的牺牲品,从这一点上似乎可以看出,最终这个故事给了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以对仇恨的无奈和屈从,作为最后的手段对仇恨进行报复,妄图可以将一切得以一笔勾销的方法从理论上似乎行得通,但却一点都不实际,因为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一回事——仇恨。举例来说:一把刀有刀背和刀刃,而这两者都在同一把刀上,想要用刀刃去攻击刀背显然是无稽之谈。刀是这样,仇恨又何尝不是?二者都会使人受伤,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空间变大,大到可以把刀恰好封住,就想刀鞘那样。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伤到人了,这也就是我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宽容。容,并不是一味地膨胀,而是用一种平和而大度的力量将人性本能的弱点紧紧的包裹住,不大不小,始终遵循一种分寸,弱点无法消除,但却可以隐藏,“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当然,本片的导演显然没有想得这么深刻,仅仅为我们展示了一种不太真实的,对于悲剧理想化的假设。除却这一点,在吟啸,悬念的制造,情节的连贯性方面都还是做得十分不错的,概括来说,恐怖片该有的,它已经都有了,不错了。
另一本是06年拍摄的《汉江怪物》,这部作品的问世获得了不小的殊荣,前前后后夺得了多项国际性的大奖,可谓是一鸣惊人之作。故事情节简单易懂,不过是人类的环保意识的缺乏导致了生物的变异,而最终,怪物该死的还是要死,世界还会恢复和平,听起来像《格斯拉》。但这本片子还远不止此,它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导演在片中对于政府和军队大胆,夸张,又不乏真实的描写。在《汉江怪物》中,始终在与怪物作者殊死斗争的竟是一户普通的百姓,在最小的女儿被怪物虏走之后,所有的家庭成员都踏上了艰辛而苦涩的拯救之路。不是什么大无畏的献身国家,目的很明确:我的亲人被带走了,我要把她救回来。如此而已。那么政府呢?军队呢?集权和形式主义的劣根性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大,最后,杀死纯真和善良的不是怪物,而是制度。荒唐得可笑,可笑得可悲。可能并没有到那种地步,但作为警醒,它已经阐述得非常的客观了。片中还有很多韩国人所独有的搞笑的桥段和扮相,出现在此,为导演自己调侃,给观众调侃,更是对当今韩国的一些可笑而令人气愤但又无奈的制度的一个小小的调侃。这种话题并不新鲜,但却很大胆,影片的成功相信也存在着很大的地域性的差异吧,至少在中国,这一套可行不通。
除了以上详细分析的两个国家的恐怖片之外,亚洲其他国家如中国(主要是香港),泰国等都有很不俗的表现:《降头》和《恶魔的艺术》都有一种革命性的突破,无论是画面还是内涵。到此为止,我将要转入这一个篇章的正题了。这个篇章取名为“亚洲在挣扎”有一定的用意。顾名思义,挣扎,肯定是在一种若即若离,把持与放手之间的徘徊不定。不错,当今亚洲的恐怖片的发展的确是遇到了这个问题。在这个篇章的开头我已经说明了,日本和香港的恐怖片是我们接触最早,最直接的,而亚洲其他的国家又因为日本和香港的成功而争相效仿,那么所产生的结果就是:我们对于那些经典的桥段,套路,早已是耳熟能详了,我们听到恐怖这个词首先想到的就是鬼,蒲松龄当年带着对当时社会的怨恨和无奈写下了《聊斋志异》,而当电影将其中的中心角色——鬼,搬上了银幕之后,我们对社会问题的思考与关注就早已灰飞烟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物理性的惊奇和恐慌,仿佛膝跳反射一般的随意和理所当然。这里暴露出的问题就是,亚洲的恐怖片至今为止仍旧停留在“鬼”的陈旧的模式上,由心生怨恨附着在这种根本不存在的“鬼”上,然后再利用我们世代传承下来的对于这种可笑的傀儡的敬畏,进行一次又一次廉价的恐吓,来赚取廉价的票房。说到底,亚洲在恐怖片的生产上不想舍弃老一辈留给我们的实用而经典的技巧和模式,一点都没有自己的逐渐和创新精神。但这也仅仅只是技巧,在时代湍急的发展之流中没有真正的内涵作为支撑是肯定站不住脚的,毕竟电影是一门艺术而不仅仅是一种技术。再加上政治体制和审查制度的约束,无难也变得不可避免了。这种挣扎很痛苦,但却丝毫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提着一大桶水走平路很费劲,但对水桶本身却一点都没有做功一样。一位的迷茫只会离成功越来越远。 亚洲现在急需的事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良,顺应时代的潮流但却不失去自己的个性,就像英国那样:同样是僵尸,在美国和在英国却有了完全不同的骇人效果。
亚洲在挣扎,它需要的不是原料,更多的可能还是点子,以及对于点子的,一些肯定吧。
以上这些就是我对于近几年来世界恐怖片发展状态的一些评价,感想,其中的一些不准确的地方,欢迎指正。最后我想说的是:恐怖片作为电影整个体系来说只是一个组成部分,并没有特别的高深,也没有格外的卑微,喜欢看恐怖片的并不能说是心理变态,就像纳粹给全人类的并不仅仅是地狱般的痛苦和噩梦,经历过磨难之后,我们对于和平和善良,是如此的珍稀。而作为一个品尝过恶和黑暗的灵魂,是会变得何等的成熟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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