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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拓厥关故址 赵朴初题词
补记:
拓厥关又叫柘厥关,在这里已经耸立了1300多年,但只是到了近代,才得到专家们的确认。
1907年,法国学者伯希和首次发现该关城遗址,并在此掘得佛像、壁画、陶器、钱币以及梵文、龟兹文、回鹘文和汉文文书200多件。1928年,著名考古学家黄文弼来这里考察也曾拾到很多陶片,他将这个古遗址称为色乃当旧城。而当地人称为玉其吐尔遗址或夏合吐尔遗址,也有人称为炮台、烽火台,还有人称其为佛塔。1985年,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专家王炳华再次对其考古调查,经过缜密论证,确定该遗址就是《新唐书》卷四十三所载的“唐安西拓厥关”及相关典籍所记述的“东西拓厥寺”。而这条古道,就是考古学家们所称的“热海道”:当年丝绸之路上最有名也是最繁忙的一条大道,唐玄奘西行取经所走的就是这条道,拓厥关在它的咽喉处。
大唐王朝在西域重开丝绸之路后,安西都护府是唐王朝直接经营和管理西域的最高统治机关,治所设在龟兹王城(今皮朗古城),以铁门关为安西大都护府要关,并在自铁门关至龟兹段设立了拓厥关、雀离关、盐水关、乌垒关等5关。唐王朝在西域设立关隘的原则是“关必据险路”,“须临水挟山,当川限谷,危墙深堑,克扬营垒之势。”在安西都护府大本营的东、西、北、西北各面皆有关隘捍卫,关隘的职责是“禁末游,伺奸匿”,稽查行旅,这一方面保障了安西都护府大本营的安全;另一方面也维护了龟兹地区的稳定。当年安西大都护府境内的关隘今天多为险峻、僻静之处,关卒独守、百里孤烽;城头兵卒立,城下马驼行。
据《新唐书》记载,自隋末起,西突厥汗国势力渐盛,为争夺人口和扩大土地,西突厥控制了西域很多地方。唐王朝建立以后,为了完成统一,一方面对漠北东突厥进行打击,一方面对西突厥采取分化瓦解政策。公元630年,唐军大败东突厥,西域诸国纷纷投靠唐王朝。公元640年,唐军打败追随西突厥的高昌王朝,在此设立西州府,同年设置西域都护府,府治在现在的吐鲁番。但西突厥中的反唐势力挟制龟兹王与唐为敌,唐王朝派大将阿史那社尔和契芘何力率军大破叛军收复龟兹,再败西突厥于龟兹西,龟兹于647年复归唐朝。唐显庆三年(公元648年),移安西都护府至龟兹,为防备西突厥卷土重来,唐军在自雀勒塔格山西北而下,河口地势较狭的渭干河口建立了拓厥关。拓厥关东通安西都护府,北接伊犁草原,西连中亚南抵疏勒。它既护卫了安西都护府的安全,又保证了丝绸之路的畅通。
但是,由于唐高宗“不欲广地劳人”,不久即将安西都护府移至西州,其后几十年的时间里,吐蕃一次次试图从渭干河进入龟兹,甚至曾成功攻下安西都护府,但他们却始终未能突破拓厥关,终于,在公元692年唐王朝发起的一场大战中,安西收复,吐蕃在西域的势力从此被荡平。之后唐王朝以“汉兵三万”驻守在龟兹境内的各个关城和戍堡,强化了对安西各处的保护。吐蕃人的入侵,使克孜尔石窟在战火中废弃,却使拓厥关护卫下的库木吐喇石窟兴盛了起来,并在渭干河两岸建立了东西柘厥寺。此后,汉文化大量输入,汉僧大量到来,使拓厥关一带的中原文化逐步兴盛起来。
现在的拓厥关,仅剩东北转角一段长约7.3米的城墙和东南角一段约10米的城墙,高约2—6米,基本都是一层土一层砖垒砌而成。但是在唐代,这里却是西域大镇。专家们综合日本大谷探险队和伯希和在此处所获文书,发现唐王朝在拓厥关附近还设有坊、村等基层建制。坊有“怀柔坊”、“安仁坊”、“和众坊”等;村有“东王子村”、“西王子村”、“南萨波村”、“西萨波村”、“僧厄黎村”、“伊禄梅村”、“南界双渠村”等。这些里坊名很多是直接取自汉文,如“安仁”,当取自《论语·里仁第四》:“仁者安仁,智者利仁”之意。其他如怀柔,和众,一如此例,它们既寄予了统治者的政治理想,又深得汉文化的精髓。日本大谷探险队还在此掘得四件“名籍”,所记人名有汉人、胡人,有龟兹的白姓,有焉耆的龙姓,更有昭武九姓粟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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