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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疆瑰宝：哈密木卡姆



沉浸在哈密木卡姆表演欢乐之中的人们（本版图片）。

　　穆塞莱斯是一种唯美的饮品，也是一种生活。穆塞莱斯是梦想之中舌尖的舞蹈，是葡萄精灵幻化的另一种形态。当鼻子嗅到穆塞莱斯的味道，似乎世界静止，和谐了，安静了。

　　对于穆塞莱斯，不缺少赞美，不缺少传说，更不缺少口口相传。十月，走进阿瓦提县，似乎空气中都弥漫着穆塞莱斯的气息，顺着芳香而来，沿着芳香而去，一整天都在这芳香中慢慢度过。而这一天，阿不都热西提一个人躺在穆塞莱斯美妙的睡梦中，静静地看着远处一串串葡萄蹦跳着成了一坛坛的美酒，心里乐开了花。

　　□文/ 李炜 图/ 普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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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远流长

　　蒙古族有规模宏大的英雄史诗《江格尔》，藏族有《格萨尔》，对于维吾尔族来说，《十二木卡姆》是他们的骄傲。

　　木卡姆是阿拉伯语中“调式”的意思，它的形成及流传绝非偶然。单从地理位置来讲，新疆是欧亚大陆的枢纽，又是古丝绸之路的交通要道，多种文化在这里交融，多种文明在这里碰撞，多种语系在这里交汇，从而奠定了木卡姆文化多样性的基础。加之维吾尔族对音乐所具有的独特悟性及天赋，使得木卡姆在新疆流传了几个世纪。

　　哈密，古称“伊州”，以盛产哈密瓜闻名，是名副其实的歌舞之乡。哈密音乐文化的源远流长，从古伊州乐的发展中就可见一斑。公元421年，唐契、李宝到这里学习伊州乐，经过长达21年的潜心研究后，李宝调任敦煌任太守，带走了哈密的10部音乐、3部舞蹈、11件乐器和几十名本地艺人。后来伊州乐从敦煌逐渐传入长安，成为风靡宫廷的主导音乐。可以说，哈密木卡姆就是因为有了伊州乐的深厚底蕴才发展壮大起来的。

　　“木卡姆”这个音乐术语直到15世纪才替代了伊州乐，它不仅体现了本民族的音乐特色，还融入了其他民族的音乐成分，使哈密木卡姆内容更丰富，结构更完善。与其他地区的木卡姆相比，哈密木卡姆无论是在唱腔、歌词和结构上都有很大的不同，我想这就是哈密木卡姆所具备的独特地方特色吧。

　　走在哈密这块神奇而富饶的土地上，如果你的耳中突然充斥了一种洪亮、清脆的乐声，这一定是哈密艾捷克这一古老乐器发出的声音，它奏响的旋律也一定是豪放且伤感的哈密木卡姆了。

　　哈密艾捷克，可以说是本地维吾尔族人的骄傲，这种俗称“胡胡子”的乐器是哈密维吾尔族独有的一种弓弦乐器，共有9根弦，就算别的地区也有艾捷克的话，充其量也是两弦。哈密艾捷克除两根主弦外还增加了7根共鸣弦，发出的声音很有震撼力，清脆中似带一丝哀伤，很容易把人的思绪带到一个久远的年代。

　　哈密的木卡姆由艾捷克贯穿着，这与喀什木卡姆又有了不同之处，仅一件乐器就能把哈密木卡姆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在新疆的歌舞史中也是很罕见的。后来，哈密木卡姆在发展过程中加入了哈密热瓦甫和达卜鼓，最后又有了扬琴、弹拨尔和都他尔。到了现在，哈密木卡姆形成了一种由气鸣乐器、弹拨乐器、打击乐器和体鸣乐器的交织渗透，演奏起来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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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密木卡姆的特点

　　哈密木卡姆共有12乐章、24分章、258首歌曲。与喀什木卡姆相比，哈密木卡姆在曲调上以传统的民间音乐为主，而喀什木卡姆只有一部分民间音乐，改编和后期创作的成分相比而言大一些。

　　在内容上，哈密木卡姆分为序曲（散板）、叙事性歌曲和歌舞三大部分，与喀什木卡姆的又一区别就是它没有较完善的间奏曲和器乐曲，而且每套木卡姆的名称多用哈密方言来称谓。如：喀什木卡姆中的“拉克木卡姆”对应着哈密木卡姆是“穹都尔木卡姆”。哈密木卡姆基本上每一部都有哈密方言的称谓，如“医治你心病的良药”、“唱吧，我的夜莺”等等。

　　哈密木卡姆的旋律相当有节奏感，第一分章的歌曲以7/8、5/8或4/4、2/4的旋律出现，之后再慢慢提到中速，然后加快节奏进入高潮。

　　哈密维吾尔族的民间歌谣是在本民族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最终汇入了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乡土感情深厚、形式多样，反映出在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下，百姓们对自由的渴望。

　　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还融进了很多汉语词汇，更为称奇的是其中有一段歌词写的是维吾尔语，读出来却是汉语的音译。

　　“哪里来的骆驼客？吐鲁番来的骆驼客。骆驼跟前驮的啥？花椒胡椒姜皮子。花椒胡椒啥价钱？二两二钱二分半。有钱的老爷炕上坐，没钱的老爷地上坐。”如果你没有亲耳听到这些歌词或者不了解哈密木卡姆，会认为他们唱的就是汉语。明明白白的维吾尔文书写为什么能念出汉语的读音，无从考证。但可以说明一点，历史上，哈密多民族文化的相互交流、和睦相处是勿庸置疑的。

　　比对喀什木卡姆，哈密木卡姆的每首曲调都有唱词，这是它与喀什木卡姆相比的又一大不同点。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不但掺杂着汉语，还有回鹘语、突厥语及阿拉伯语和波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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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之灵

　　观看哈密木卡姆的表演，你会产生一种感觉——震撼。它的乐章深沉优雅，它的曲调时而豪放激昂，时而悲伤凄凉。演出到高潮的时候，手鼓的节奏会逐渐加快，歌手及乐手会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似是已把自己融进了木卡姆的欢乐海洋中。

　　当年伊州乐传入长安，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它能成为宫廷乐曲，正是因为大家认可并喜爱上了伊州乐的曲调和风格。后来，哈密木卡姆的曲调比起古伊州乐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伊州乐曲调和谐、豪放，后来，因为百姓遭受残酷压迫，曲调原来原来的乐观积极中转入了伤感悲愤的旋律，但却没有任何消极因素。

　　如一首歌谣里唱的：“亚勒吾孜托云是一座大山，高高的山峰连着云天，它多么雄伟而又谦和，把一片片甘霖撒向人寰。英雄吾麦尔是一条好汉，可他已经离开了人间，多少不可一世的男儿，曾被他整治得俯首贴耳。”不难看出这是在叙述一段历史，当时的维吾尔族人渴望有个英雄出现，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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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之魂

　　如果说哈密木卡姆的歌是灵动的，那么舞就是整个木卡姆的魂了。

　　在哈密民间，麦西热甫这一文娱形式是最受欢迎的。

　　“麦西热甫”，维吾尔语是“文娱晚会”的意思。这种晚会的内容集歌、舞、对诗、朗诵于一体，中间还穿插有猜谜和讲笑话等环节，可以说哈密的麦西热甫是本地民间艺术的综合和代表，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柯克麦西热甫。

　　柯克麦西热甫俗称“青苗麦西热甫”，这种活动一般都在秋收之后进行，那时正好是农闲时间。主办者将麦种装在葫芦里，培育一段时间后，麦苗就长出来了，这时就可以举办青苗麦西热甫了。

　　主人用红绳将麦苗轻轻绑住，再用红纸剪公鸡、母鸡各一只，然后面对面插在麦苗上。之后要准备9盘干果。为什么是9盘不得而知，但维吾尔族人认为单数是象征吉利的数字，与汉族人视双数为吉利的习俗正好相反。

　　一切准备就绪后，晚上，村里的人都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来到主人家。晚会开始了，先是由艾捷克奏起木卡姆的散板序曲，领唱的3人开始“亮嗓”。紧接着手鼓、笛子、热瓦甫也加入了，众人齐声高唱。

　　这时，主人托着装有青苗和干果的盘子出场了，他唱道：“隆冬时我播下一粒麦种，愿大家用甘露把它滋润。我把青苗送给尊贵的客人，这礼物比世上的一切都贵重。把寺里的唱诗者青睐做歌手，把

　　览龅墓媚锴肜醋鑫栊恰Ｇ胱急负?只肥羊、30只鹅，再备好待客的美酒与果品，下次的麦西热甫就在你家举行”。

　　随后主人将托盘送给他选中的人，那人就成了下次青苗麦西热甫的主办人了。紧接着大家都加入到狂欢的气氛中，翩翩起舞。就这样，整个冬天青苗在各家传递着，直到春暖花开。

　　在哈密，除了青苗麦西热甫，还有很多这样的形式，如米丽斯麦西热甫、卡尔麦西热甫、春天麦西热甫和桑葚麦西热甫等等。

　　流行与五堡一带的鸡舞更是具有特色。与哈密鸡舞同样出名的还有吐鲁番的鸭舞，这种以模拟动物姿态的舞蹈，折射出生活中的诙谐幽默。

　　在五堡经常能看到这样的鸡舞表演，一人扮公鸡，一人扮母鸡，相互追逐着，再佐以音乐鼓点的节奏，表演得惟妙惟肖，十分富有感染力。现场的观众常常被逗得捧腹大笑，大家在轻松的氛围下，惬意地享受生活。

每星期都在传承中心表演{:soso_e1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