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远行】17个山里孩子的小小心愿，你愿意帮他们实现么

我又一一去“查看“活动室，器材室，象棋室、卫生室……

后来校长带我参观象棋室曾说起，因为学校学生太少，参加比赛常常占不了优势，唯独象棋这块，已拿了好多年的奖。说到此处，校长也颇感自豪。

学校历年来拿过的奖杯、奖状

在校长因有急事中途外出时，我溜进四年级的课堂，跟孩子们聊天。

但不多久，铃声响起，孩子们纷纷奔出楼梯，跑向操场。

一问才知，是到做广播操的时候了。

但听音乐节奏和孩子们跳的姿势，发现高二希望小学的广场操跟我从小所熟悉的广播体操并不同，校长笑着说，他们跳的是兔子舞。

确实有趣，先是倒三角，然后队形渐渐变化，一年级学生围成一小圈，四、五、六年级学生围成一大圈，一会儿开小火车，一会儿蹦跳得向小兔……我还未看过瘾，就已结束了。

孩子们飞快地奔向活动室拿来篮球、皮绳。

大孩子带着篮球围着操场绕圈跑，然后分成男女两小组，逐一投篮，个个宛似体育健儿，活力十足。

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就在大树底下跳绳，个个像快乐小精灵。

阳光洒在每个孩子的脸上，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欢乐。

校长说，每天都会有两节这样的活动课，让孩子们多动动、跑跑，也能增强他们的身体素质。

小学学业负担并不繁重，而这里老师的管束也不严苛，这个时候的孩子，不需要考虑太多东西，可以尽情地享受他们简单、快乐的校园时光。

尽管它十分的短暂，但在这些孩子的一生中，它也许是最美好而无忧的一段时光了。

自由活动结束后，又到了上课时间。

此时，学校里只有两名老师，校长在接待今日来访的企业捐助代表人。

另一位女老师先给一年级的学生讲卷子，同在一个教室的四年级学生则在一旁安静看书做题。

另一个教室的五、六年级学生则是自习做卷子。

因为人手不足，也只能错开时间，才勉强算安排妥当。

不便打扰，我先行离开了，独自爬上高二乡的后山竹林，俯瞰整个高二乡。

但总觉得，错失了些什么。

本是下午1时40分坐车离开，想来还有一小时的时间，便又奔去学校。

午后的校园特别的安静，你仿佛能听到那些石膏塑像间的悄言谧语。

此时正是孩子们的午睡时间，但大伙儿似都无睡意，趴桌上“偷偷“地翻故事书看。

看到我来了，像是找到了午睡的救星似的，个个眼冒着光。

我很想问孩子们的梦想是什么，孩子们对这个宏大的问题都迷茫，也未曾想过。

只有一个个子瘦瘦小小的四年级男生，说自己很喜欢看电视里的拳击、摔跤比赛，梦想自己长大后，也当一个摔跤手。

这个问答是出乎我意料的，我问为什么，他回答就是喜欢啊。

因为大多数孩子无法对梦想作出一个确切的答复，所以，我延续了昨晚“喜欢做什么“的问题，问孩子们”最喜欢什么“，或者说“最想要什么礼物”。

在后来，我与五、六年级的孩子的交流中，了解到这些孩子都未过过生日，自然也无从谈起吃过蛋糕。只有一位五年级的短发小女生很骄傲地站起身，大声地说：“我吃过！有一次我的小伙伴生日，我在她家吃过！”那神情似是在回忆当时吃蛋糕的味道，特别幸福。

因为这个，我想下一次再来高二时，一定得给孩子带三个大蛋糕，给十七个孩子一起过一次生日！

于是，我提议到：“要不，你们写一下自己最想要的礼物吧。等姐姐回去后，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你们争取到，下次来时就带给你们！”

孩子们很开心，纷纷从练习簿上撕下一小张纸条，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喜欢做的事，最想要的礼物。

一年级的小朋友有些字不会写，比如有个小朋友把“陀螺”写成了“蛇螺”，有些就标上拼音，为了让别人看懂，还在边上画上了图。

在等待孩子们写心愿礼物的时候，我悄悄地走进了三楼五、六年级学生的教室。

相比于低年级孩子的活泼好动，高年级的孩子则显得有些慎言内敛，与他们的接触是属于慢热型的。

考虑到回县城的班车半小时就到了，时间紧急。

我未作自我介绍，就匆忙提了第一个问题：“可以写一下你们喜欢做的事和想要的礼物么，姐姐下次给你们带来......”

很唐突，6个孩子只是直直地看着我，而不作声。

此时的我，微有些焦虑，只能再重复了一遍问题。

孩子们，给予我的只是眼神的回应——他们不需要。

我问：“真的不需要么，那我就下去了…….下面的弟弟妹妹还等着我呢……”


在我走到教室后门时，一个六年级小女生留住了我。


在之后与他们的交流中， 她就是代表发言人了，我问一个问题，她回答一个，全场几乎就是我与她的对话了。


后得知这位小女生是班长，我也就不诧异她真挺能说。


起初，我不知道该问了什么，翻出了自己的小本子，跳过一些“深“问题，拣着问。


孩子们的回答有些模糊，吐字十分简洁，多数时候仅仅以摇头点头表示，而班长就担当了回答问题的“重责”。

“为什么要读书？”

大多数孩子都无法明确地回答。

甚有一个孩子笑着说：“被逼的！“这个答案多少让人觉得无奈。

两个小女生说：“想上大学。”

“那想去哪上大学，又想上什么样的大学呢？”

她俩的回答是：“只要能上大学就好。”

其他的孩子对于大学似乎不抱什么期待。

是否在小的时候，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早熟些，问了班里的三个男生，他们都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

我问：“那喜欢念书么？”

问这个问题，是我很想了解孩子们的读书意愿。

因为大山是困不住真正想念书的孩子的。

班长回：“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就这样吧……”

似乎是一种无需谈喜欢与不喜欢，念书本身即是生活必须的一部分的感觉。

我问：“学校的老师如何？课业如何，觉得难么？

班长回：“老师都很好，很照顾我们。课上得都挺好的。难？还好吧…”

我问：“那你们最喜欢做什么事情？”

班长回：“看课外书吧，还有画画。”

班里大多数孩子的爱好都相近，看书，画画，只是有些孩子一时并不明确罢了。

我问：“那你们最不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问到这问题时，孩子们在底下嘀咕着发出声音。

“我不喜欢写毛笔字！”

“我也不喜欢写毛笔字！”

……

6位同学中竟有5位同学说自己不喜欢写毛笔字，只有班长觉得写毛笔字还好。

相比于写毛笔字，孩子们都喜欢画画。

我问:“在生活中有没有觉得特别辛苦，特别困难的时候？”

班长回：“还好吧。”

其他的孩子也无多表示。

也是，跟一个陌生人去诉说生活的困难，情理上并不合。

我问：“你们觉得学校生活快乐么？”

班长回：“还好吧，如果同学再多点就更好了。”

我笑着说：“那以后到盘山镇上念书，同学就多起来了。”

如此一个特殊的学校，只有17个孩子，仅仅是正常班级人数的三分之一，且年级分布迥异，尽管大小孩间彼此关系会更加亲密，但少同龄知心小伙伴，总会有空落的孤独感吧。

我问：“自信度，你们理解自信这个词吧，你们觉得自己足够自信么？”

班长犹豫了片刻，回：“不自信，会有自卑……”

这个回答，让我略感忧虑。

下半年，高二希望小学就不存在了，磐安县政府会把它并入盘山小学。

一个离孩子们的家更远的地方，一个会有很多人，甚至说竞争也愈加激烈的地方，这群孩子会适应么……